據說,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就有一個自己的原神和他朝夕相伴。 很小的時候,在歸元寺數過一回菩薩,他的名字叫遊戲尊者,左手拿著一本書,右手盤著一條蛇,那就是我的原神。可是當時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一堆泥土塑成一個人,然後人們就對他頂禮膜拜。更主要的,我不喜歡菩薩那可怖的嘴臉和他手上的那條蛇。昨天,和一個遠方的朋友一起去了寶通寺,在羅漢堂,我又看見了和歸元寺裏一樣的羅漢。只是,這裏的羅漢,神態可親,穿著一些粉紅、粉蘭、粉綠的衣服,多了一些人間味道。原來,同樣的菩薩在不同的寺廟也可以有不同的版本。想想也是,菩薩是人做出來的,每個人心中菩薩的摸樣本來就不一樣。朋友是這個城市的過客,也許他今天還在武漢,明天就飛往了濟南。他的BF在北京,已經結了婚,他們每天就靠短信維持著他們的愛情。每次說起他的BF,他的臉上就溢滿了幸福,仿佛他們並不曾遠離。在萬佛殿,寺裏的方丈正在做著法事,殿裏已滿是慕名而來的善男信女,就連殿門口也擠滿了虔誠的人們,頌經聲從殿堂的高處飄然而下,很是肅穆悠揚,人們也隨著節奏此起彼伏地跪下站起,仿佛他們和佛不曾遠離。經聲陣陣,這種蒼涼的樂音穿透了千年的時光,在我的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不由想起了席幕容的一首詩:為了那一次的相遇,我已在佛前等待了千年。 坐在寶通寺的石凳上,經年的樟樹葉也已經泛黃,隨著春天的風一起落下,朋友很是感慨:它們已經走過了冬天,卻熬不過春天。他撿起了兩片寶通寺的落葉,說要帶給他在北京的BF。一牆之外,就是萬丈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