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典中有一句偈:「南柯一夢屬黃梁,一夢黃梁飯未嚐。」
人生,總是如黃梁一夢。
感情也是。
黃梁十日,代表愛情的十個階段;而每一階段,都有不同的心境歷程,與情思轉折。
第一日 初遇
情感初起,常對愛情有一種莫名的渴望。而這種渴望,是縹緲的,因為不確定伊人是否心歸我處;但在渺茫中,卻也孕育新希望。
第二日 想望
在此階段,男主角尚未贏得芳心,故仍然只能“想望”──只能“想”著她,“望”著她,然後在夢裡尋她千百度。所以,本章所描述的,其實都是夢境過程;而夢境,往往是最美的,不是嗎?
第三日 尋擇
經過更深一層瞭解後,男主角確認伊人就是一生所尋。因此,就算人海茫茫,猶似弱水三千,而我今生遇見妳,恰如上蒼註定,因為,妳已代表世間所有女子的精華。
第四日 泛歌
在此階段,我們男主角遇到小小麻煩,感情進展不順,似乎女主角對他有些誤解。因此,男主角只能一邊划船(消耗體力),一邊唱歌(抒發鬱悶)。文中,借第一首詩,表達對女主角的愛慕之情;而借第二及第三首詩,描述男主角孤寂而含冤的心情。屈原這兩首詩,本意把楚君王比喻為美人,借以形容他忠君愛國卻不受青睞,筆者此處是潛用了(屈原跳出來:是誰?害我耳朵癢?)
第五日 綻彩
終於,在此階段,男主角贏得芳心,開始“綻”發光“彩”:我既已在茫茫人海中,尋擇了妳,那麼,我必會用我生命的菁華,傾盡全部感覺來愛妳。哪怕我生命將如蜉蝣一般短暫,也無悔此生。
本章與第二及第三章是前後呼應的,夢境終於成真,相同美景,心情卻已微妙轉折。本章最後一段,呼應“第三日”的句法,也同樣採兩短句加一長句之編排,以收前後對應之效果。
第六日 執著
男主角是癡情種子,既已贏得芳心,不難想像其癡迷程度:冒雨高歌,傷風在所不惜(當然,歌曲肯定換新:先前必是苦情悲歌,而今大唱“快樂頌”);一壺好茶,也讓它變涼變冷。
第七日 盟定
盟定,代表山盟已定,海誓已成。
男女情到深處,必有海誓山盟。而戀愛中的人,總是貪心的,既要朝朝暮暮,也要兩情長久,更要戀情圓圓滿滿,永遠如同中秋。
第八日 無悔
熱戀過後,即使神仙眷屬,也難免偶有爭執。男主角是癡情人,從不後悔付出多少,卻一心想化解鴻溝。於是,一通通電話,只等著伊人美妙的聲音,自話筒那端響起。
第九日及第十日
此兩章必須合併講述,這是最重要的部份,也是筆者著力最多的章節。
愛情,它以不同的形式,展現在眾人面前。然而,當情感遭遇險峻困頓,每個人處理方式也不同。這造就千千萬萬愛情故事,不斷在無數角落萌芽綻放,也在無數角落香消玉殞;一朝踏入愛情國界,便註定要由相逢兒女,共同寫下這生命的一章。
有人用愛情寫生命。
也有些人,用生命寫愛情。
而本文,在歷經前八階段後,筆者功成身退。最後兩章,要由您自己來寫。
本文一開始的設定,就不純粹是浪漫劇,或悲、喜劇,而是一齣“隨機劇”。在台上台下的每個人,既是導演,也是觀眾。有的尚未經驗愛情,有的早已幾度風雨;有些故事纏綿婉轉,有些悲苦滿溢;有的過程單純幸福,有的複雜難解;或者生離死別,或者哀豔動人。這些,是筆者不可能寫完全的,或者說,是一篇文章難以涵蓋的。
第九日,遺忘的,可能是未來將遭遇的歷練,更可能是過往的塵緣種種。
當生命已到盡頭,喝下孟婆湯前,我們所遺忘的第九日,會是美善?還是孤寂?抑或長恨綿綿無絕期?這些,在不堪回眸的剎那,俱將形成生命中最後的淬煉菁華。
選擇將未知遺忘,因為,那是我們曾經的過往。
筆者想寫的,不單純是某個故事。
而是你的,我的,大家的,共同劇本。
也是已知的,未知的,所有故事。
夢醒時分,您遺忘的第九日,是悲,是喜,還是尚未經歷,終將由您自己去體會。
終將夢醒。
也終將再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