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吻的中間會不會不見?看似以行動證明一切的年代,愛情也就只能潛藏在心事底下,你不鼓起勇氣去掀,對方又豈會輕易透露。世間的男女情愛,吻是初步的承諾,之後你可能會厭惡再與對方接吻;對愛的不確定,似乎也不能搬上床後揭曉。給足了在一起的理由,所以就在一起囉。誰管下一秒你還愛著誰,就算不是自己,也無所謂,因為再找就是了。聽從身體與慾望驅使,只要吻得隨意就好?
對愛最浪漫的追求,不是感受彼此的體溫才開始的,愛與戀的相互依侍,早分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僕役?人真的能確定愛不會走樣,直到吻時,赫然發現愛的成份有些渾濁。調製一杯好喝的水果酒,就是要加上許多有甜度與酸度的水果,經過若干時日的發酵後,酒的味道就會釋放而出,我說的就是那種會帶來化學變化的吻,不管愛久不久,吻中的腐敗氣味,全讓酒精給遮掩;聞不到,也喝不出來。
當世界站在兩端時,看不太清楚對方到底有沒有虛心潛入你的世界,以你可以接受的方式來愛你?愛時而粗暴得讓關係變得緊張,當兩張嘴都被彼此堵上時,連話都無法說,言語顯得多餘。愛在我們還在許願時,躲在天上,不肯現身;而吻卻像埋在地底的地雷,小心它會炸掉人的理智與判斷,全副武裝踏入敵方陣地, 你就沒有太多回頭的機會。正愛的人,可能正吻著你的所有猜疑與不信,以為這樣就可能粉飾太平,諸不知愛老早就攻佔城池──這愛具有威脅性和令人迷惘的特質,可能人傷得很重,不過也樂於受此苦痛。
給不給吻,要不要吻,都在一念之間。
牽著對方的手,一同散步的感覺還在嗎?綿密的愛意從彼此的溫度傳了過來,少了些不安份,談話的機會也跟著多了。以往說話時,是為了達成某個目的,為要讓人瞭解自己的想法;儘管意見相左,都不會連帶發生什麼特別重大的錯誤。至少給了解釋的空間與想像。
想著:怎麼說、說的方式、說的內容、說的對象…都能在當中不斷變化,這有趣多了。不知道有沒有人一開口說話,就讓人感動得想掉淚,感同身受呢?有人在用身體談戀愛;有人在用大腦談戀愛;可是──用心談戀愛,卻是愛情裡最高段的絕學!
我不想把吻弄得太灑狗血,當然吻不是這裡講述的主題;困惑之愛的大石何時能從愛的路上挪移,好讓愛能繼續流通;重疊的經歷,是可以喚醒吻愛時的美妙時光,是不是同一人那倒不是問題,就怕是換了人吻,也吻得那麼不確定,有點膽顫心驚。愛情專家都說:愛不能太急,太慢也不行。就像雙人舞,兩人的舞步須一致,才能舞得漂亮。
不瞞你說,習舞的初學者,大都只能踩著對方的腳,一路道歉到底。哇-哇-哇!不斷,那是慘叫聲吧。你看那愛怎能談得順利,所以我說吻是愛情中最偷懶的一招:什麼都不動,只動那張嘴;什麼都不想,只想上床──這是哪門子的愛呢?
感情是要分析 心靈也要探討
這就留給小說家去做吧。如何能奢求平凡的愛情能做到這兩點,比登天還難。比較簡單的是,當吻上時,總不會再找任何藉口說:不愛了。因為愛的絕對,不容許錯愛,這可能是唯一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