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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緣份【六】》
作者: 光宇 日期: 2007.04.19  天氣:  心情:

生活怎麼辦?秋玉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十分漂亮。
我們擺個麵攤吧,辛苦一點,但應該夠用了。
也好,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累的。
兩個幾乎被世界遺忘的人,終於在彼此眼中找到了依靠,再不像浮萍漂流在無情的人海裡。

夜風呼呼地弄得窗子咯咯作響,許浩維坐在床上,大口喘著氣,額上滿是汗珠。
又夢見鈺慧了,她一個人站在崖邊,任風無情地吹著她的長髮,他走近她,在她耳畔說著:回去吧!
我不回去。她冷冷地說。
回去吧!大家都在擔心妳。
她轉過身,面對著浩維的是一張淚水縱橫的臉,她哀絕地哭喊著:你真的要我回去?你真的忍心看著我去嫁給別人?已經泣不成聲。
我明白妳的苦,但我沒辦法呀,我父親反對我們的交往,我需要時間來說服他,妳先回去,再等一等,我一定回來娶妳。

我還能等嗎?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你還要我等多久?
許浩維無言以對,兩人如此對立著,四周一面靜寂,只有風聲呼嘯,鈺慧的哭泣聽來格外令人心碎。
抱歉,我現在不能給妳一個確切的答案,如果不能拖延婚禮,那…我只有祝福妳了。
鈺慧睜大了眼睛看著浩維,心如萬箭穿透般。既然這樣…她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唇,齒痕深深地烙印在上面,然後似笑非笑地說著:那麼…來世再見。
她轉身躍下懸崖,無聲無息地,浩維根本來不及阻止,甚至來不及喚她的名。

許浩維想起來沖個澡,卻吵醒了秋玉。
怎麼了?秋玉看見他額前的汗珠,又做夢了?浩維沒有回答,只輕輕地點著頭。
究竟你心裡有什麼事,讓你每晚做惡夢?以前我不好問,現在可不能不問了。浩維低垂著頭,表情痛苦但沒有任何回答。
我們不是夫妻嗎?秋玉重重吐了一口氣,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浩維終於輕輕吐了幾個字:睡吧!那些我不願想起的往事,妳還是別知道的好。
秋玉不發一言地背對著丈夫躺下,對於他的隱瞞,實在難以釋懷,奇怪的是,含著怒氣卻也酣然入夢。
夢裡她見到了浩維,一頭黑而濃密的髮,看來青年才俊的浩維。兩人是偷溜出來的,約在每次夢裡都會出現的懸崖上。浩維站在崖邊,遠眺著山景,煙則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見著了浩維,秋玉心中甜蜜的喜悅油然而生,她走向前去,輕拍他的肩,喚著他的名。
浩維轉過頭來,欣喜地抱住秋玉,溫柔地說著:等妳好久了。
等大家都睡了,才能出來的。
沒關係,等妳,多久都是值得的。
秋玉笑了,笑得好燦爛。他這樣喚秋玉,像幼時小名一樣親切熟悉。
我父親來信了,他要我月底回去。浩維黯然地說。
這麼快!秋玉望著他,眼裡盡是不捨。
嗯,還有十天。他請撫著秋玉的髮。
山風不斷襲來,雖然是夏季,夜裡的山風仍會讓人打起哆嗦。
冷嗎?浩維輕摟著秋玉。
不冷,秋玉搖搖頭,只要你在就不冷。
傻瓜。浩維憐惜地擁她入懷。我很快就回來了,妳乖乖在這等我,等我回來,我們再滿山遍谷好好地玩。
我會等你的。
秋玉,我不會負妳的。
山風裡、月光下,兩人緊緊相擁。

天才亮,煎蛋的味道便把浩維給吸引了起來。
醒了嗎?快去刷牙洗臉,來吃飯了。秋玉的聲音自廚房傳來。
真是愈來愈像家庭主婦了。浩維望著秋玉忙碌的身影,心滿意足地笑了。
還不快去,稀飯涼了,就不好吃了。秋玉催促著。
浩維梳洗了一番,神清氣爽地出現在餐桌旁。

今天妳起得挺早的。浩維夾了小菜,扒了幾口燙嘴的稀飯。
秋玉笑而不答,只一個勁兒地張羅著浩維吃飯。
浩維一碗飯就要見底了,秋玉才開口說道:昨晚夢見了你了。
喔,看來是場美夢。
你知道我也常做惡夢,在一個懸崖邊,我被逼著往下跳,醒來心情總是很差,可昨晚不同,昨晚是你來到崖邊,我果然沒看錯,只有你能解救我。秋玉看來就是幸福洋溢的小女人。
而且你變得好年輕很迷人。
真的嗎?浩維也興高采烈了。妳說說我年輕時是什麼樣子?
這個嘛…秋玉刻意順了順喉嚨。和現在也差不了太多,不過是頭髮多一點、皮膚平滑了點、說話更溫柔了些,可是我比較喜歡現在的你,有種成熟男人才有的韻味。
是嗎?還夢見了什麼?
還夢見我們在很美的月光下見面,你說你爸爸要你月底回去,要我等你之類的,其實我也不清楚究竟在說些什麼,反正做夢嘛!對了,夢裡你喊我做鈺慧呢!好可愛…
浩維的頭一下子像是要炸開了一樣,他看著興致勃勃的秋玉,突然覺得那不正是當年花蓮山上的鈺慧。他覺得眼前一片昏黑,自己已然身陷在黑色漩渦裡。

續...


已分不清是對是錯
愛恨情仇,也在淚水中漸漸模糊
但愛上妳,我不曾後悔
它是如此的刻苦銘心
就算喝了孟婆湯
忘了一切
也不忘這段情
來世…盡為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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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07-04-19 20:53
她, 45歲,非洲,農漁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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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7-04-19 20:03
她, 83歲,高雄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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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7-04-19 16:56
她, 99歲,亞洲其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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