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ta's Angle
在國外念研究所時,班上有位男同學,父親是華裔新加坡 人、母親是韓國人,父母兩家都是音樂世家,他自己本身是拉大提琴,曾在美國學音樂住過幾年,後來加入奧地利知名管弦樂團,在歐洲巡迴演出。不幸的是,某天 他在關家中進出車庫的大門時,手不慎被厚重的鐵門夾到受了傷:「雖然我還是可以拉琴,但是感覺再也不一樣了。」他臉上帶著坦然的微笑但語調卻有點感傷。
「本來我就很愛炒股,所以後來選擇進入金融業。」我們常閒聊,因為倆人都是亞洲人,又同樣有旅居歐洲、美國和澳洲三地的經歷,聊起天來很輕鬆,很多事情不需要言語上多作解釋,便懂得對方的意思,「妳願意跟我交往嗎?」他問我。
「我 已經決定念完研究所後要回台灣,所以這一兩年不打算交任何男朋友。」我很明確地拒絕了三、四次,但他反而越挫越勇。他常用一見鍾情、畢生摯愛、心跳、呼吸 這類的詞,又說:「妳不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嗎?」、或是「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我認為妳也有感受到,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某天晚上期末考,考前我臨時抱佛腳連續兩天沒睡,考場外他問我考完要不要一起吃飯,我說我有點累,如果考完還撐得住的話再說;入場後我早早將試題寫完交卷就先回家了,剛好遠在台灣的長輩又打電話來。
「妳在哪?我們不是要吃飯嗎?」他8點多傳來簡訊。
「我到家了,在跟家人講電話,今天可能沒辦法了。」我回。
「我在市中心等妳,妳出來好不好?」
「我真的好累,你趕快回家吧!」
10點多掛下家裡的電話,我看了一下已調為靜音的手機,有20幾通未接來電,我回撥給他,一接通他不悅地問我:「妳知道我在風中等了妳一個多小時嗎?」
聽了我也不是很高興:「我不是叫你回家嗎?」
「我看到妳離開考場,連題目都沒寫完,就交卷衝出來了,出了教室卻又不見妳的身影。」
「我已經兩天沒睡了,我們改天再聊好不好?」掛了手機,我倒頭就睡。
隔天醒來,手機裡有50幾通未接來電,最後一通是在凌晨1:47分,我沒有再打回去。後來,他向我道歉,說他當時是不由自己,並頻頻向我承諾:「如果妳願意選擇留下來,我願意再為妳拉提琴。」自從受傷後,他不曾在任何人前演奏過。
畢 業後我還是回到台灣,他偶爾會藉由網路和我連絡,維持了大概兩年。一開始我會禮貌地、淡淡地回應,但實在不想讓自己任何的隻言片語像他所言般「占據他的 心」,過沒幾次我就不再回了,也許有點冷血;但事隔四年多後,見到他和女友的照片,終於讓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祝福他們。【下集待續(二)搭訕】
●作者Anita,碩士,金融業。本文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參與,投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