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 好拍檔未娶, 我未嫁, 大家都有經濟能力了, 一起搬出來住 -- 就在十年前那所我們都鐘愛, 並誓願要重新租回來的小屋.
三樓連天台的四百多呎單位. 樓底雖然不高, 但有個小小的客廳與大大的廚房. 還有兩間房.
那時候, 好拍檔與我會兩口子一起弄點簡單而精緻的吃, 或是回到客廳席地而坐, 看看電視. 又或是走上天台, 嗅嗅屋旁那樟樹, 看看蝴蝶與藍天.
是同居, 但也是單純的同居.
一男一女的非情人關係, 最尷尬的應該是洗衣服的問題吧!
我想, 其他的衣服晾在一起應該沒相干, 內衣褲嘛...還是掛在自己的房間好了
兩個房間, 他會讓我住太陽能射進來的那一間小房間, 而他則會進駐沒太陽又近樹所以會多蚊蟲的大房間.
是的, 即使住在一起了, 但關係不會有進一步發展. 那時候大家都會安於天命, 接受獨身的命運.
只是兩個好朋友一起分租我們都喜愛的小屋, 僅此而已.
也許會有一個夜, 夜幕低垂, 天空很清, 沒有月, 但有星.
兩口子都有點寂寞.
好拍檔獨自走到天台, 讓自己安靜.
本來留在客廳, 納悶地聽著電台那幽幽的深夜音樂節目的我, 則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拿兩支啤酒出來.
輕輕的走上天台, 不想打擾好拍檔那寧靜的雅興.
俏俏的站到憑欄而站的他身旁, 放下一支啤酒, 然後, 喝起自己手上那支.
他甚麼也沒說, 繼續靜靜地看著遠處的一點燈火.
但那股寂寞的氣氛, 真的很濃烈.
也許是酒後的勇氣, 我輕輕的, 從後摟著他的腰, 讓自己整個人倚著他的背, 聆聽他的呼吸與心跳.
他也沒有立即閃躲, 只是繼續靜靜的, 看著那遠處的一點燈火.
是的, 都十多年了, 兩口子彼此相知相惜都十多年了, 原來, 就是從未好好的擁抱過.
他原本擱在天台欄柵上的手, 不知何時, 也輕輕的握著我在他腰間的手了. 但那目光, 仍在那一點燈火之上.
一直以來是多麼渴望去擁抱他, 即使他的身型如此瘦削, 一點也不好抱. 但, 這一夜, 就是想抱他.
一直以來他那堅強的眼神, 讓我一直都將他當大哥的分. 也只能視他為大哥的份.
這一夜, 可一不可再, 不願放手, 更不願放開的, 是心.
擁著他擁得越來越緊. 那是一種思念, 一種這麼多年無法表達的感覺.
就讓這擁抱替我的心說話吧!
突然, 他轉過身, 看著我. 手, 沒有放開, 但不再是輕輕的握著.
被他這突如其來嚇倒了. 並且
從沒有站得這麼近, 一直以來只有肩並肩的我們, 今回, 站得像是沒有距離.
他的眼睛在說話, 但很複雜, 加上在這種距離之下, 心情亂了, 看不懂.....
像是感激, 又不止這......
他放下我的手, 輕輕的摟著我的腰. 我們的距離比剛才更近了.
心情是一種平靜的激盪. 開始不敢正視他, 感到自己的眼神在閃躲.
他用那溫柔的聲線輕輕的問了一句: "May I?"
還未來得及回答, 他便輕輕的吻著我的額, 長長的, 輕輕的吻著. 雖然看不見他, 但我知他是閉著眼睛, 用心的吻下來.
除了心如鹿撞, 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吻過後, 我仍是不敢看他, 只是繼續的看著地 -- 好羞啊 = >///<=
他輕輕的將我的頭抬起來, 讓我看著他.
"謝謝你這些年來一直守著我, 陪著我" 他帶著微笑輕輕道.
我的心仍亂作一團.
是的, 這些年來, 一來遇不上自己的真命天子, 二來看著他一直沒辦法重投新的感情, 我選擇守在他身邊, 即使知道我侕只會是兄妺......
他再次吻下來, 吻著眉心的位置. 我顫了一下 -- 這個位置的感覺是何等強烈, 並且, 不再是輕輕的, 而是用心的, 深深的吻下來......
原不知該放在哪的雙手, 也撓到他身後, 堅緊的摟著他......
就像是這十多年來的感情要一下子被釋放, 我不自覺地將頭往上抬, 他也就從眉心沿著鼻樑吻下來...
來到人中, 他猶豫了.
我倆都清楚我們的初吻在這些年來, 即使拍了數次拖, 都仍在的...
然而這時的我已無法自己, 再給他緊緊的摟一下.
當情感在剎那間釋放了, 初吻, 一發不可收拾.
那種纏綿, 那種無法自己
大家都用盡一切方法去搜索.
也不知何時, 本來倚著欄杆的他, 已將我壓倒在欄杆上
感受著他的不安分 -- 那急促的呼吸與無法制止的剛強
我的心亂了
知道這一切是不該發生, 也不被允許的
然而卻也清楚知道自己是願意託付於他
走到這一步, 沒了一定的感情基礎, 我倆都不會容讓這事發生, 只是我們一直不願正視而已
感到他不再安於現況, "回屋內吧..."我輕輕的推開他
看著他的眼神, 一種感激一種抱歉一種安慰一種......我的眼神同樣惘然
他拖著我踏著回屋內. 就在那狹小的樓梯空間, 走在前面的他突然轉過頭來問:
"你會後悔嗎?"
只能笑, 那刻的我只能笑, 是一種複雜得可以的笑
真的不能肯定自己會不會後悔, 卻為著他仍願意照顧我的意願, 並且清楚即使我拒絕他也不會硬來, 無盡感激.
我是真的相信, 他, 是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已如此認定.
回到我們那小小的客廳. 街外那泛黃的燈火為我們打上柔和的光線, 那氣氛實在太美.
我們的客廳沒沙發, 回到屋內, 我便拉他進了我的房間, 他的房間太冰冷, 我的房間同樣有這種柔柔的燈火
才到房間門邊, 他已急不及待的將我壓在牆上, 繼續那未完的搜索
也因著他那突如其來的壓逼, 也令我已稍為平息的火再次燃起
當一切的枷鎖被拋開, 豁出去了, 其實, 一切都是來得如斯自然
只是, 終於來到床上了, 看著在我身上的他, 仍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願意娶我嗎?"
他停了下來, 看著我.
"要是你真的不願意, 要說啊! 別勉強, 只是...
你, 願意嫁我嗎?"
看著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 我知道, 是時候真正的豁出去了:
不敢看著他, 卻是帶著微笑的, 輕輕的:
"我願意"
(純粹一種幻想而已, 是建基於昔日一個「40歲的承諾」的戲言 -- 若果到了四十歲, 你仍未娶我仍未嫁, 我們便走在一起, 好嗎?」.
我知道, 並深信, 像好拍檔這種好好好男生, 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好更多更多的女生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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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