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普通的日子,無意間想起我的母親.
記得最上次見到我的母親時,她額頭上有多了幾重歲月,又多了幾縷白發.母親老了,游子在外,思想與痛苦,塵世與瑣碎.每時每刻都擠壓我,困饒著我.是母親這棵精神的大樹,給了我陰涼和蔚籍.與母親相處的日子裡,一股說不出的親情從心底涌起!
在母親生命逢勃的年輪裡,她擁有過嫩綠與鮮艷.母親年輕的時候長的很美,中等身材,一張白摺的臉龐上刻滿著自信與執著,她的頭發油光滑亮.不知母親有沒有留過辮子,自打我記事起.看到母親總是剪著齊脖短發,那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女性流行發式.
母親一輩子吃痴情於她那小學老師的神聖講台,無疑是粉筆灰染白了她那一頭黑發.
記得我十歲那年,由於父親農村勞動改造去了.一天下午放學後,母親叫我先回去,她要去幫忙隔壁村莊的老太,直到深夜才回來.她一進門就發現我躺在床上呻吟著,忙抱著去附近的私人診所跑.醫生診斷我為胃不好,母親哭了,說是為了外面的事情耽誤我的病.由於私人診所給我的配藥沒有,母親只能每隔三五天就步行到離我們家十裡地的一家公社衛生所為我抓藥.那時故鄉到處都是湖河小路,沒有公路.每逢星期天,母親還要牽著我走三十多裡路,去鄰近的一個鎮上的一個醫院看醫生.在那狹窄的小道,我與母親相互攙扶,摔到了,起來就是一身水淋淋的稀泥............
也許是慈母之心的偉大,我的胃病半年之後有了很大的好轉.但是母親總是忘了我曾經患過的病.她說這么多年我的心裡總是不塌實.直到如今,任然忘不了問我的身體還好嗎?
母親身上,閃爍著中國婦女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這種美德的意義在於它鍛造了一種人格力量.在當時我的故鄉,我們家並不算窮困.但是母親叫我們和當時的小孩一樣,穿布衣,拾柴火,檢一些塑料的東西賣錢,每逢星期天,才帶我上街,獎賞我一樣禮品...........
十六歲那年我由於讀書與幾個同學同住學校宿舍,每頓鹽水下飯,第一個春節回家.我是冒著大雨走了二十裡路才見到我的母親.母親見我一身的野狼狈样,连连说:辛好你小时候吃过苦.我知道母亲说这样的话是在强装笑颜.直到几年后.我工作的时候,母亲来信说:那个情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后悔没有把我弄到好点的地方接受教育,但想来自己的路还是要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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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刚离开家乡工作的时候,由于工作艰苦,我常常打电话向母亲诉苦,母亲告诉我.都说我们家乡是好地方,我们也没感觉到有多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习惯了就好了.就这样我的这方水土滋润着我一步步走了过来.
母親把我生在秋天裡,那是個收獲的季節.是一片愛的土地:母親帶著我邁出了人生的腳步,當我蹣跚學步時,當我摔交時,常常聽到母親說:孩子,走下去.於是我堅定的走著,直到今天,無論走到那裡,我都感覺到母親的手在輕輕的扶持我!
母親一天天衰老了,在人生的季節交替的邊緣上.母親在接受了無數的艱辛和期望之後,盡管她的雙目失去了往日清澈的光澤,但她依然看到兒子的一舉一動...................
在母親眼裡,我永遠是個孩子,我知道在鮮嫩和茁壯背後,蒼老也是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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