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一些多年前的舊日記,早已在某次電腦硬碟死當時,跟著灰飛煙滅了。
不料,昨天在網路上搜尋一個關鍵字時,那些舊日記 竟有殘存幾篇,忽然跳上螢幕。
頓時彷彿感覺,自己是追日的夸父,竟然看見昔日 自己的背影!
(與今天不同的是,那個努力為工作奔走的自己,還沒有一絲絲白髮。)
接著,回憶像一排海浪卷向沙灘,頃刻,淹沒了螢幕前握著滑鼠的我 ......
舊日記之一:
《 自 由 》
「 這天他都在辦公室裡的電腦螢幕裡的程式邏輯框架裡安排程式
17點半他暫時告一段落走出程式走出電腦螢幕走出辦公室走向停車場
忽然發現自己走不出朝9晚5的生活框架
愣了一會兒,他才感覺金色夕陽光芒依然刺眼
他瞇著眼向夕陽笑說:你也是被日出時刻表程式化的
只有天邊各種變換形狀的雲看起來比較自由
那夜他夢見自己還在辦公室裡安排程式
夢裡,下班後他走出辦公室,走出夢境,走到書房
撥了通電話,請了一天假,放下電話
他覺自己仍半夢半醒,書架上佛洛伊德【夢的解析】映入眼簾
伸手取書時有些猶豫:這書是夢境出口還是大腦程式入口呢
他想:像鳥翼般展開右邊這本詩集,讓想像飛升才能飛離程式吧
想了一會兒,他寫下不太確定的想法:
『 新詩有夢的自由性卻無夢的不可控性,新詩有程式的可控性卻無程式的框架性 』
又微笑寫了一行『 PS:半夢半醒的囈語 』
不久他發現胃部神經例行性發出飢餓訊息
他苦笑,把詩集推回書架,緩緩起身吃早餐去
才走一步便想到:自以為天邊雲朵自由,也許是不瞭解氣象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