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去黃昏市場前先去某銀行的提款機領點兒錢。這家銀行把提款機設在大 廳旁邊的一個獨立小空間,約有3、4平方公尺大,由於剛好碰到禮拜天不上班,它和大廳 間的通道已被拉下的鐵柵門所阻隔,想要入內提款只能推拉唯一的玻璃鋁門進出,而這樣 的密閉空間更因沒有開空調,裡面著實悶熱異常。 我騎機車來到時,房間內兩部提款機僅有一部可用,另一部螢幕上顯示著暫停服務。 此時裡面只有一位婦人在補登存摺,戶外則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守在玻璃門前不時 向四周張望,看樣子可能是陪她來的丈夫或情人吧? 停妥車後,我手持存摺直接推門進入,並站到婦人身後約兩步的位置等待。這婦人大 概已經很久沒有整理她的存摺了,只聽見提款機不斷傳來滴滴答答的列印聲,列印中途還 兩回退出存摺讓她翻頁後重行插入。從我站定後開始,足足又列印了半分鐘才結束。婦人 拿著存摺一走,我立刻補上前去準備開始操作,就在提款卡行將插入的一刻,後面傳來了 大聲的台語喝斥:「ㄟ!賢ㄙㄟˋ (先生)!李嘛丟掰墜質咧(你也要排一下隊)!」,語 氣聽起來,我反倒成了一個「中途插隊、不守規矩」的人了。 就在那0.01秒的瞬間,我本能的跳了開來,回頭一看,喝斥的原來是剛剛守在外面玻 璃門前的那位中年男子,他是啥時衝進來的呀?不過這一刻已經沒有時間多想,我倒是 按捺住了,沒有搭腔也不想和他多爭辯。我把提款機讓給了他,只見他逕自走上前去兀自 操作著轉帳,沒有看我一眼,好像一切都很理所當然似的。 此時那婦人早已不知去向。在接著等待的時候,我看著他的背影終於恍然大悟:「哦 !原來他們兩個沒有關係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