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已經五天了，今晚夜間部某班的第一堂終於輪到我的課。這是一門只談理論的選

修課，不過來選修的人卻不少，事實上怕是「不得不選」吧！

 經驗告訴我：端看日後他們上課時的表現，您就會明白我說的一點都不假。課堂上

任憑你怎麼口沫橫飛，底下一眼望過去，什麼低頭猛嗑便當的啦、低頭自顧自玩手機的啦

、三五成群談笑風生的啦、頭上掛耳機自得其樂的啦，三三兩兩遲到早退的啦，趴在桌上

不省人事的啦，…，您覺得這時候還剩下多少人在專心聽你上課呢？

 您一定很好奇：要這麼沒興趣的話，那又何必來選呢？咳！您可是跟我這個站在講

台上的人早前心中的疑問完全一模一樣哩！直到後來我才慢慢搞懂，不選的話，專業部分

的學分根本就湊不齊，時間一到肯定就畢不了業，但他們也不想這樣啊！原來事出必有

因，說到底，商人辦學嘛！每樣都算的很「精」，多開一門課就得多花成本。商人唯利

是圖，他才不管這麼多哩！這錢一旦進了口袋就很難再掏得出來，可想而知，連這春風化

雨的良心事自然也無法讓他們肯多耗幾文錢。每回看到掛在大樓牆面的巨幅布條上「辦學

績優」幾個大字，我都替他們臊得慌，可看在底下基層的眼裡只能徒呼奈何，到最後也

只能遵照上意開個幾門選修意思意思。

        今晚第一堂上課十分鐘後，我穿過長長的走廊一路走向上課的教室，卻不時偷偷瞄著

每間經過的教室，發現每個授課老師早就好整以暇地「等」在教室內，卻遲遲上不了課，

因為每間教室都只到了一兩位學生。「老師等學生」？這還真是現階段教育場合的奇觀

。有位髮鬍灰白的老師等久了，乾脆走到室外走廊透透氣，不巧和我對望來個四目相交

，自然也只能彼我點頭尷尬淺淺一笑，大家心照不宣。